*Attention

现代paro，非英雄社会世界观

年龄操作，大学生轰×社会人久

原创人物有

02、

++

 

隔日的午餐时间，绿谷不意外和前几天一起为前途拼酒的同事们谈到一块，话题大概是每个人离开居酒屋后发生的趣事，有抱着家里的柴犬睡了一晚的，还有被另一半罚跪整晚的倒霉蛋，可被热心同事认错房门，结果和大学生结下深刻误会的，似乎也就只有绿谷一人。

 

绿谷没敢和兴致勃勃的当事人们道出真相，随便扯了个当晚在屋内走廊上大吐特吐的慌（也许不算慌），也就算参与了他们的交流。然而带来的便当配菜里还有前晚做多的料理，绿谷吃着冷掉也很美味的关东煮食材，控制不住去回想此刻大概也在食堂吃中饭的大学生。

 

其实轰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剩下——打扰一晚是真，可除了打扰也没做其他出格的事。

 

实际上，轰或许和他有一样的想法。事故过去，绿谷也没有再和对方有过类似那晚的深入交谈，加上假期结束，其间工作积了大堆，新一季度任务快马加鞭来临，全公司都有新一年的目标要共同完成，他闲不下来，忙过头甚至巴不得天降一个分身术，很快把大学生的事情完全抛在了脑后。

 

直到过了一个月，香山说原本约好的下属家里突发紧急情况，自己一个酒量也够，但面对那么多对手还是不太放心，非得要求绿谷出去陪她一起应酬客户。她不是绿谷的顶头上级，回忆最近发生的悲剧，绿谷推脱了好久，最后才在她“绝对不会让你喝醉”的担保下，提起戒备进了酒馆。

 

酒的确没怎么喝，但在客户面前不喝酒，光埋头吃菜也不符合礼仪。等香山把酒足饭饱的客户一一送上出租车，自己也跟着赶来迎接的男朋友一同回家，因为还有回家的末班电车，被单独丢下的绿谷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，他揉着半饱量都不到的胃袋，心里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再吃点东西。

 

他先坐电车回到每日打卡的站台，出站后直接选了平时的反方向，碰这个点附近还有营业的店铺的运气。最后，平时经常光顾的炸猪排店早早关了门，绿谷再往前走了一些，发现斜对角还一家店亮着灯，看起来像顾客的人从门口走出来，那是以手擀荞麦面出名的专门店巴巴里庵。

 

撩起遮挡视线的门帘，绿谷推开玻璃门，觉得听到的“欢迎光临”非常耳熟。

 

现在是晚九点半，店里只剩一个服务生。轰身穿后背印有店名的茶色作务衣，拿着抹布准备收拾餐桌，发觉客人是熟面孔后，他也愣了一下，但又醒得快，立马按照标准的接客流程问绿谷是几个人要坐在哪里，不做多余的事。几分钟后，他便在绿谷疑惑的视线下，小跑去前台拿菜单了。

 

大学生勤工俭学，打几个兼职也不值得大惊小怪——话这么说，绿谷接下年轻人递来的菜单，看了两眼，仍旧忍不住多嘴，“……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兼职。”

 

“这个月初开始的。”轰顿了顿，揭开倒扣在瓷盘上的茶杯，往里面倒提前煮好的麦茶，“……现在才吃晚饭？”

 

“各种原因……”

 

绿谷敷衍道，把菜单还给轰，点了个带热汤的年糕荞麦面。

 

重新拿回菜单的轰表情古怪，皱着眉头似乎想说点什么。绿谷起初以为是材料不够或者做起来麻烦，毕竟快到了打烊时间，想回既然这样那随便上什么面都可以，轰却摇摇头，认真地为他解释起来。

 

“冷荞麦比较好吃。”轰说。

 

绿谷感到一丝尴尬：“那我换一份？”

 

“也不用。”轰把绿谷的点单输进机器，再撕下票据，递了出去，“……每个人喜好不同，你等下可以先试试。”

 

 

 

等脱下工作服的大学生端来两份不同做法的荞麦面，绿谷才了解轰离开前说的“试试”是什么意思。应该是店长对兼职大学生的福利，比如下班前要是肚子饿了，可以随便点碗店里的面条吃之类的，总而言之，轰如今坐在绿谷对面，对着一笼屉的荞麦面露出了几乎不可分辨的笑容。

 

绿谷挑出一筷子面放凉，他对荞麦面没什么感情，反倒能从轰将要吃下的面量中，隐隐体会到对方对它的喜爱。

 

注视着年轻人把面条放进面汁碗里，又在面条准备进嘴之前想到盯着别人吃饭不太妥当，绿谷把目光放在了玻璃外的漆黑街道上，出于邻居的照顾，他想了想后建议：“待会下班了，你还要去哪里么？”

 

“直接回家。”

 

“正好……我们一起回去？”

 

“一起？”

 

“反正住得近……”绿谷忽然问，“不过，你每天都要兼职到这个时间？真辛苦啊。”

 

“一周来四次，周末全勤有额外奖金。”轰说，“不过也不缺钱，周末还有其他打工，可能不会来。”

 

绿谷出久随口问：“学习没关系？”

 

“大学还在放冬假。”轰放下面汁碗，“……你的面要冷掉了。”

 

经他提醒，绿谷也觉得自己问题多得实在啰嗦，一口吃完筷子上的面，汤勺舀点酱油色的清汤喝下，热流顺食道滑进胃袋里，他满足地长叹一口气，感慨没有什么是比在大冬天喝点热汤水还更要幸福的事情了。

 

新年过去，气温持续走低，前几天看天气预报也说今晚会有场大雪……

 

和轰缺乏联系的一个月中包括了新年假期，绿谷回了趟老家，和父母一起过除夕看红白吃年糕汤，元旦和发小一家驱车去了附近香火最旺的神社，一共收到保佑事业和爱情的两枚御守。等假期结束得再次出发，做母亲的总会有一大堆担忧要说，绿谷引子深知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个无可救药的热心肠，对绿谷出久的叮嘱自然比一般家庭要多上许多。

 

她又提到在外少喝酒，绿谷答应的同时，心虚地想起不久前发生过的醉酒惨案。所以说距离产生美，倘若他和轰不是住在上下楼的关系，长时间见不着，可能忘了就忘了……哪会现在碰巧坐在一张桌子的两端，漫无边际地谈一些不着冷暖的家常，一会儿还得一起回家。

 

以为没有发生既定事实就无需在意，可不明原因的情况下，轰对绿谷的影响力简直大得可怕。

 

尤其在另一方对绿谷的烦恼毫无自觉，现在伸长手臂，把面汁碗和面条一起凑过去，用颇认真的表情说：“……试试。”

 

绿谷记得这茬，但记得和要不要做是两码事：“我吃自己的就好……”

 

“是吗。”即使外表看不出差别，绿谷觉得轰在失落，同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读懂，“这家的面汁是特调的，我挺喜欢。”

 

“我倒觉得你只是喜欢荞麦面而已……”

 

轰怔了一下：“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

 

“噗。”绿谷倒是被他的反应逗笑了，轻快地说，“你难道有隐藏吗？”

 

++ 

 

不清楚是佩服巴巴里庵十几年坚持手擀荞麦面的匠人精神，还是被寒冷冬天一碗温暖的面汤所折服，自那晚过去，绿谷晚上光顾这家面店的次数明显在增多，他有时候会挑在晚餐时间去，但更多的是和第一次一样，选在打烊前的半小时到一小时进店，随便点个最小量的汤面，吃完了不会有负担，热物还能保证他晚上睡觉不会太冷。

 

但能不能见到轰则要看运气，绿谷不断暗示自己，去吃面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，如果常去的炸猪排店也有夜宵菜单，他肯定会选择爱吃的炸猪排。

 

而身穿茶色和式工作服的大学生，没有对常客名单上出现绿谷一事表示出太多的想法，这是好事，至少绿谷逐渐没了一开始的顾忌。

 

他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，绿谷想，至于吃完后和下班的年轻人一起回公寓，纯属顺路吧。

 

轰在面店的兼职时间是一般是晚餐开始，双休的话要来就会从白天干起，绿谷曾在某个单休日到荞麦面店解决午饭，进店后惊讶菜单上只有荞麦面的巴巴里庵居然还有要拿号的一天，随即环顾一圈暂时坐满的店内……体感客人之中，女大学生团体的比例不是一般的高。

 

不为别的，因不仅是显老气的加绒家居服，还是朴素的茶色作务衣，穿在轰身上总是比其他人亮眼一大截。加上好听的嗓音，绿谷不知道他平时在大学里是何种设定，可身为同性恋、过去又被年轻人的颜击倒数次，好看的人谁都想多看几眼，这点无可厚非。

 

她们用菜单遮住脸颊，只留出两只眼睛跟随在店里来回走动的轰，运气好碰到了那人过来服务，兴奋得连菜单都不看，一个接一个说“我们都要吃你推荐的”。

 

片刻过去，轰给她们端来清一色的冷荞麦，加上高卡路里的大份综合天妇罗，纹丝不动的推荐。

 

 

 

又是一个晚上。

 

绿谷放下吃空的面碗，对收拾台面的店长满足道出“谢谢款待”。

 

店长是个有家室的中年男人，绿谷没见过他的妻子，但据说店名的巴巴里也是为了纪念和妻子度蜜月去过的巴厘岛，而发觉绿谷经常来店后，有时候也会给点常客独有的优惠。总体来说，是个对荞麦面有异常执着的好人。

 

收拾完最后一个碗，男人向绿谷道别，同时换好衣服的轰也从员工间出来，考虑今晚可能要下雪，年轻人在平时的基础上多了条厚围巾，和绿谷头顶的帽子一样都是纯黑色，绕在脖子上，等进了夜晚仿佛要看不清楚。

 

不比热闹地方还有人和似乎能把天照亮的灯光，两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，绿谷刚吃过热面，手脚都是暖和的，但寒风顺领口灌进衣服里时依旧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绿谷很快拉上棉袄的拉链，回过头，发现轰伫立在发光的自动贩卖机前。

 

机器发出两下清脆的响声，再回到路上，绿谷手里多了罐热乎乎的咖啡，被他道过谢的大学生拉开红豆汤的拉环，扯下围巾喝了一大口。

 

再打开嘴，轰朝空气里吐出混杂了红豆甜味的白气。

 

“好冷。”

 

“因为今晚会下雪……”

 

“那待在家里才好吧。”

 

“冰箱东西都吃完了，天这么冷，我还不想晚上睡不着觉。”绿谷腼腆回答，“冬天的食欲还真是惊人。”

 

话说出来其实不太有底气，不过好在轰并不在意，随意挤出拉长的一声作为回答，他仰头把那一小罐红豆汤给喝了干净。

 

绿谷刚吃完正常分量的面，还做不到像对方那样豪爽地喝完手里的热咖啡，在微弱的路灯下，打着转仔细看咖啡罐子上的文字，提神醒脑及战胜睡魔……他感觉，自己似乎被年轻人给微妙地讽刺了一把。

 

咖啡一直捱到回家才喝完，空罐子放在玄关一侧的衣帽台上，绿谷正把脱下的外套帽子用衣架撑好，和第二天要穿的西装挂在一起。

 

空罐最后进了厨房的垃圾桶，人在客厅没待多久，门铃把他又逼回了不久前才打开过的屋门前。这么晚了还能有谁？他透过猫眼去看，十几分钟前再楼梯口道过别，大学生站在屋门前的走道上，全身仍是分别前的装束，甚至连那条黑色围巾都还没摘下来。

 

绿谷赶紧开门，因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，不清楚有没有把他请进来的必要，干脆就在门口问。

 

“怎么了？”

 

轰盯着绿谷，皱起眉头，抿着稍稍发干的嘴唇，露出的表情里写满了为难。

 

“钥匙忘在了工作服的口袋里……门打不开。”

 

夹杂了冰颗粒的北风灌进屋子里，比先前喝完的温暖的苦咖啡更具有提神醒脑的功用。绿谷不由自主地抖了抖，一想站在门口的轰绝对不会温暖到哪里去，出于限定在公寓上下楼的人道主义救援，他想也不想，立马把大学生拉进了家。

TBC.

比想象中慢热太多……这样不行（。

一旦涉及到了无个性现pa就很喜欢年下，虽说原作设定差了半岁也能算年下……本质还是年下厨吧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