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新年快乐！

虽然迟（咸）到（鱼）但我终于赶上了_(:з」∠)_

*轰出only，原作背景

*原创角色有，1w2已完结

*……只是一个恶俗到有点无脑的少女漫画系故事而已

文/阿刹

《骑虎难下》

01、

 

绿谷出久现在很后悔。

 

他清醒过来，却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，这就像是往一个待满溢的玻璃杯里滴了最后一滴水，往骆驼身上压了最后一根稻草，如今水打湿了裤腿，骆驼也折腿了，要他辨别到底是哪滴水出了问题……他根本没有同事务所里洞察力能高到微观辩水的同僚的本事。

 

“所以，要找我说什么？”

 

轰焦冻坐在他对面，两人中间是一张到了每日三个时间点，便会出现某人手制料理的餐桌，同时担负了新人英雄王称号及帅哥英雄top1荣誉的男人，身上还有刚洗过澡、那些蓬蓬散发出的热气。

 

沐浴露的香味冲得绿谷更晕了。

 

“轰君……下午在执勤的时候遇到敌人了吧，我从电视上都看到了哦。”其实绿谷最初对轰提出“好好谈谈吧”的时候，原想是有一个更加自然的环境，可是一想到那些画面……复杂心理作祟下，他竟摆出一张严肃脸，来到餐桌边并拍了拍桌面，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招呼对方过来。

 

“电视台的人来过了？”

 

“嗯、嗯。”

 

“那又有什么问题？”

 

能有什么问题？绿谷也在内心反问自己。

 

“结束之后，不是有旁观的女性粉丝送你东西了吗……就是、那个……摄影机刚好拍到了。”虽然只有很小很小的两团身影，全程注视蓝色战斗服英雄的绿谷还是注意到了，还有更多细节。

 

“……好像有这么回事。”明明是几小时前的事情，轰豁然开朗的反应，实在是太符合他对不感兴趣事物就会十分健忘的设定。

 

绿谷出久扬起声音问：“为什么给你送东西的女性会哭着小跑离开呢？”

 

“因为送的是葛粉糕。”对方很快回答，“我讨厌这个，也这么回答了。”

 

“但是轰君的行为伤害到了那位女性，这种时候不该管喜好，应该感谢并收下吧。”

 

“收下不吃不会很浪费吗？”轰凑过去盯着绿谷，“如果你想吃那家伙喜欢的东西的话，我下次就收下来。”

 

“不不不问题不是这个！”绿谷把头摇得飞快，“总而言之，不止是这一次——我直说了，轰君以前的很多表现，都太不解风情了！”

 

固定了25℃的暖气忽然停机，细小的轰隆隆声音没有了，温度骤降下，绿谷出久处在了把内心话一字不落传送给了对座的轰焦冻，且没有任何借口掩饰那些直白字词的窘境下——而轰听闻后更加迷惑的神情，越是把如坐针毡的绿谷往“多管闲事”的处刑架上逼。

 

“不解风情？”

 

“我？”

 

绿谷出久语塞了。

 

因为他发现，不管是同一所高校毕业的校友身份，还是同身为职业英雄在英雄事务所上班的同僚身份，或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舍友身份，都不足以支撑他现在对轰焦冻的过分关心，并且非公事，而是在私人问题的做派上。

 

也许暗恋者的身份会令绿谷有那么一丁点、一毫米的立场。

 

可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，是比暗恋心意更脆弱易碎了。

 

 

02、

 

关于轰焦冻的不解风情，其实在雄英读书时期，绿谷出久作为和他一个班的同学、又恰好是同性好伙伴，就有悄悄注意到些端倪。

 

络绎不绝的情书，情人节的巧克力，还有生日时候会塞进鞋柜的精致小礼物，校园绝对是将这些暗恋文化发扬光大的温床，少女粉红色的梦想总会想找到一个中意的异性倾诉，而高一时期还被众人疏远，高二以后一改冷酷形象的轰焦冻，无疑成为了女生圈中最热门的倾诉对象之一。

 

不知道是谁传言开来的，说轰焦冻绝对不会无视每个女生送出的心意。

 

写了地点时间的情书他会去赴约，情人节送出的巧克力也绝不会在垃圾桶看到，鼓起勇气去询问邮箱地址居然也能得到“哦，好”的回答……而就算是被伙伴作弄，不小心有了身体接触，男生也不会露出厌恶的表情，淡然的反应令每个女生都有了多余的遐想，最终正反馈完成，且漫无止境。

 

绿谷出久作为少数几个了解轰焦冻的人之一，刚开始是没有兴趣关心后者的私人生活，他对轰的观察起初可能只是无意，毕竟绿谷也不清楚，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轰有了恻隐之心。

 

可是一旦喜欢上了，这些问题却开始变得微妙起来。

 

“女朋友？”

 

更衣室里，战斗服脱了一半，轰焦冻从凌乱中抬头。而不小心做出女朋友提问，绿谷还在思考给自己圆场的借口。

 

“我没有女朋友。”轰回答。

 

“也、也是啊……”

 

“什么！拿到了那么多巧克力，轰君还没有女朋友吗！”光着膀子，饭田天哉倒是比提问的绿谷更激动一些，一只手在轰身边挥得呼啦呼啦响。

 

“为什么拿到了巧克力就得有女朋友啊……”头钻出贴身穿的素色T恤，轰疑惑道。

 

“因为轰君看起来很受女生欢迎的样子，我以为肯定会有正在交往的女生。”绿谷想起，前段时间在操场旁树林里，他还不小心偷看到轰和其他女生的告白现场，“啊说起来，上次还不小心看到了……抱歉，那是普通科的女生吗？”

 

“女生？”

 

“向你告白之类的？”

 

“……那是告白吗？”轰低下头开始和衬衫纽扣打仗，似乎并不在意那天内容的真相，他漫不经心说，“她只和我说‘能不能在一起’——不过那天放学后，我刚好得去和姐姐吃晚饭，因为要庆祝教师生涯三周年。”

 

这时候，饭田就着上半身全裸的状态，道歉后去帮其他人了。留下来继续话题的绿谷出久忽然觉得不妙，因为他当时发觉是告白，觉得偷听不好就马上逃跑了，所以没能听到轰和女孩之间的全部对话。

 

可现在在意到无法逃跑。“所、所以呢？”

 

“这没什么吧，就说了‘不可以’。”

 

“那女生呢？”

 

“……”没有再正面回答，轰别过眼看着绿谷，又很快转了回去，“你们今天都怎么怪怪的……”

 

总不能老实回答自己很在意，绿谷面对轰疑惑的眼神，只好打几个哈哈随便搪塞过去。然而这次谈话过去，心里本就有点猜测结果的男生，现在给那未得到证实的想法，重重摁上了鲜红的“承认”印章。

 

不管有意无意，绿谷之后目睹了好几场类似的“惨剧”现场，失去恋爱竞争者，就表示还有希望，有一个女生被拒绝，其余的挑战者绝不会因为前人的失败而放弃自己的机会。可是告白的次数多到连轰焦冻本人都开始腻烦，连带绿谷出久都开始觉得，偷看巧合是不是多得太不正常的时候，万人瞩目的帅哥终于有了除老实拒绝之外的新举措。

 

那是高中三年级的第一个春天，该女生很会选择时间地点，因为轰是喜欢樱花的……小小花朵有日本、有和风的味道。

 

而个性恰好和花朵有关，还有一对柔软的猫耳，长相乖巧，举止颇有大和抚子风味的女生腼腆地低下头。空气中恋爱气味沁人心脾，但躲在树后的绿谷出久发誓，他到此的最初目的只是想找个厕所，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。

 

吸取了各方经验，得出要让轰焦冻意会，告白就必须讲大声、讲清楚、讲简洁的原则，女生大声把“我很喜欢你，请你和我交往”说完了，接着涨红一张脸，低头揉搓起衣角——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回答的准备，可偏偏没做好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种。

 

因为她爱慕着的男生，把躲在树后的绿谷出久拉了出来。

 

“抱歉，我喜欢的是这家伙。”

 

被拉着一条手臂，夹住双腿站在轰身边的绿谷愣住了，他们对面的女生也是相同反应。

 

真是最糟糕的告白现场。

 

 

03、

 

 

“不解风情？”

 

“我？”

 

绿谷出久硬着头皮反问：“那个……轰君？你不能当做我前几分钟是在多管闲事吗？”

 

“因为说了一些让人在意的东西。”轰回答，而对方越是残忍拒绝，绿谷越是期待桌面上的手机响个声，最好是有个立刻需要英雄救场的紧急委托，让他和轰现在马上快速分开，“照你的说法，看起来像是我一直以来的毛病，这不是很不妙吗？”

 

绿谷只好举双手做了个求饶的姿势。

 

“女性如果送轰君礼物，轰君会怎么处理？”

 

“荞麦面的话会收下。”

 

“事务所的女性同事邀请你去喝酒呢？”

 

“……姐姐让我不要喝酒，容易误事。”

 

“事务所的中年前辈给你看女儿的照片，问轰君有没有兴趣的时候呢？”

 

“总感觉像那家伙的个性婚做法，让人作呕。”

 

“可那不是个性婚，是人之常情哦轰君。”赶在对方脸色变臭前，绿谷忙纠正了轰心中的错误观点，“假如有女性情绪低落，想借轰君的肩膀休息一下？”

 

“脚背有个穴位可以治肚子疼……但身体不舒服应该去医院吧？”

 

“不是不舒服，而是对你说‘我喜欢你，请和我交往吧’？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出乎意料却也意料之中，轰愣了一下回答：“……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 

果然啊。没想到能得到这一层的情报，绿谷悄悄把滋生不久的内心阴霾悄悄挥开，反正、他早就该清楚的。

 

“总而言之，之前那些假设大多都代表着一个问题……她们都喜欢轰君，都希望能和轰君在一起。”

 

“这就是不解风情？”轰疑惑说，“只是胆小而已吧，为什么不能直接把喜欢说出来？”

 

“轰君不也没告白吗，明明都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 

“我说过了。”

 

“哈？”

 

“我说，我告白过了。”他坐在椅子上，仰视忽然从座位上跳起来的绿谷，“不过，那家伙一直没给我回答而已。”

 

晴天霹雳。

 

前一秒还在赌气质问对方，为什么能够理直气壮地讽刺日本百年来的暗恋文化——今晚月色真好如果不能优于直白的“我喜欢你”，那为什么会被后人发扬光大——绿谷出久马上后悔了，他甚至忘了给轰焦冻搜索不解风情的定义，和对社会的恶劣影响，谈判桌一下子进了僵持阶段，他盯着轰，轰也盯着他看。

 

绿谷强忍内心涌上的苦楚，小声建议：“再、再告白一次如何？”

 

轰很果断地摇头：“回应对我来说，不是那么重要。”

 

“如果一辈子都传达不到怎么办？”绿谷在内心摇头，不管再怎么沮丧，他作为好友，也不该对轰的感情下以任何诅咒，“抱歉……！我不是那个意思，就是说……我觉得，轰君那么优秀，你喜欢的对象肯定也有相同的感情……这个……”

 

“你们肯定是互相喜欢的……真的……”

 

轰焦冻看着他，直到说着说着开始泄气的绿谷，重新跌回了座位上。

 

“绿谷，你好像一副要哭的样子。肚子不舒服吗？。”

 

“……啰嗦。”

 

 

04、

 

传说般的樱花树告白结束后的第二天，绿谷出久成为了轰焦冻的头号绯闻男友。

 

消息是谁散布的已不得而知，一夜之间，两人之间背德禁忌却又美丽动人的关系在女生之间传开，毕竟电视转播下谁都知道，一年级时绿谷在体育祭上为轰做的一切——即使伤痕累累，可他的的确确拯救了一位未来的英雄。

 

唯一的庆幸是，A班内部对此兴趣缺缺。然而绿谷一早进班上前，听到青梅竹马大声嚷嚷“那家伙出柜干我屁事啊”的时候，他还是犹豫了一秒到底要不要进去。

 

“不进去吗？”

 

当事人之一的轰站在绿谷背后，问过后又补了一个：“……出柜是什么？”

 

“应该、是指我和轰君之间的关系。”背着换新过的双肩包，如果可以，绿谷实在不想在三年级的第一天，就得到如此瞩目度，即使欧尔麦特知道肯定会开心死了，“轰君从宿舍到教室的路上，什么都没感觉到吗？”

 

“还好？”

 

那大概是你平时就如此引人注目。

 

“我们该怎么和班上的同学解释才好……”绿谷低头苦笑，即使心里有一万个私念在替他未开花的恋情放礼炮，却也有一万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他，轰君当时那么做，充其量只想摆脱女生的告白而已。

 

“解释什么？”

 

“就是昨天，轰君拉着我对女生说的那些话。”绿谷回答，并借挠脸颊的小动作，遮挡淡淡的一抹粉红，“这是那个对吧？为了摆脱女生的告白而不得不做的事情……啊，我没有生气哦，反正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记的……”

 

轰静静等他把话说到一半，一直揣进裤袋里的右手忽然握紧了背包肩带，接着松开，轰扳过绿谷的肩膀。

 

“绿谷，我——”

 

“哦哦！这不是禁忌的绯闻情侣嘛！”上鸣电气碰巧拉开两人面前的教室门，接着率领同班，很快打趣起他们来。

 

“我想听帅哥的告白！”

 

“樱花树下真是古典又浪漫呢。”

 

面对洪水般袭来，夹杂着信以为真和恶作剧口吻的话语，绿谷满怀歉意地看了轰一眼，男生很快抱着脸颊澄清说：“没那种奇怪的事情！我怎么样都好，轰君怎么可能会对我告白，大家也冷静下来想想……”

 

他忙着应付，还要想办法处理被前座的爆豪炸过无数次的课桌，手忙脚乱外加上课时间逼近，绿谷时不时回望相泽老师随时可能出现的门口，轰作为事件的另一主角，此刻只打算绕过沉默着暴风圈而从他身边经过。

 

饭田拦住了轰，思考总是一根直线的男生，说话声音中气十足：“轰同学，你真的对绿谷同学告白了吗？”

 

“……啊啊。”

 

转头看了眼配合时机安静下来的暴风圈，久违的，轰焦冻周身散发的名为抗拒的负气场，让人不由得回想起两年前的他，“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吧，所以也不要再给我们增加奇怪的称呼了。”

 

内心的礼炮熄火了，代表理智的浪潮将它们冲走，彻底带进了深不见底的水面以下。

 

的确是很无所谓的事，窘迫地戳着手指，绿谷先是得到了来自切岛的安慰，然后又被更多人给予了抱歉的回应。他身边的暴风圈渐渐散开了，而全校的风暴圈也在一个月后散开了，毕竟包括A班在内的学生，都认为两个人的告白多半是掺杂了恶搞的要素进去，没有人会当真……连绿谷自己都没有当真。

 

 

05、

 

一直在外围待机的警察将闹事的犯人推进了警车内，那罪犯刚被彻底冰封过，体温还没上来，缩在车里一个劲打抖，司机看不下去，出于人道主义给那被手铐拴住的双手间放了杯热水……站在车外的绿谷忍不住叹气，视线寻找起忙着清理现场大片冰冻的临时搭档。

 

他和轰并不在一个事务所，但从警署发出的委托并不会只交给一家去办，每次遇到这种巧合，出于学校时期培养的默契，他们总会结成临时搭档一起行动。

 

“你是……刚才的英雄‘人偶’？”

 

还没找到目标，总是亲和待人的英雄停了下来，叫住他的中年男人是日本的大型珠宝商之一，也是这次入室抢劫案的受害者，事件的委托人。

 

“啊、是的。”绿谷点了头，而暂时挥开背后的贴身保镖，中年男人朝他浅浅鞠了一躬。

 

接下来就是一些客气话——话题慢慢进展到了他准备为被盗宝石举办的展览酒会上，男人朝四周张望了一下，然后朝不会拒绝人的绿谷露出了困惑的神情。

 

“请问，和人偶先生您一起抓捕犯人的另一位英雄呢？”他问道，“我记得是NO1英雄安德瓦的儿子……他没和您在一起吗？”

 

“是指焦冻吗？”

 

“啊，对对。”男人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两张巴掌大的卡片，递给了绿谷，“作为感谢，还请两位务必出席我的酒会……毕竟有如此出色的两位年轻英雄在，总会让人安心不少啊。”

 

“我的女儿亚里沙，也很想见见英雄焦冻呢。”

 

绿谷晃了一秒神，醒过来的时候，他手里捏着代表邀请函的卡片，而中年男人已经在保镖的护送下走远了。

 

邀请卡的意图太显而易见。

 

卡片放进口袋里，绿谷后来找到了正在给现场做义务除冰的轰，两个人一起向即将离开的警察提交了报酬申请，然后分别回到各自的事务所，换下战斗服，下班后却在同一个地方会面，买好晚餐必须的食材。期间，绿谷没有提到一句关于邀请卡的事。

 

直到作为晚餐的火锅沸腾，咕噜噜、酱油色的汤汁一小股一小股冒出气泡，绿谷把装了一个生鸡蛋的小碟递给轰，后者正在堆起小山的食物里寻找已经可以吃的东西。

 

一起送出去的，还有两张烫金处理及钻石状镂空的精致卡片。

 

“……宝石的展览酒会？”叼着牛肉片撕扯下一半，轰边咀嚼边拿起其中一张，“我们下午的委托对象？”

 

“嗯，然后我们救回的刚好是这次展览的中心，就被作为功臣邀请参加了。”

 

“不和事务所说一声？”

 

“我那边对这种非金钱的酬谢还算自由。”

 

“……哦。”比起酒会，轰的兴趣似乎更多在锅里快要熟的食物上，“你要是想去的话，那我也去一下吧。”

 

绿谷捞了一块豆腐进碗里，借冷却的当头，他继续道：“但是那边在意的回答，可能不是我的。”

 

觉察到对方话里有话，轰停下了继续寻找食物的动作，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给豆腐边吹气边呼着说好烫好烫的绿谷身上，伸出的右手靠近那小块豆腐，他散了点带着冰霜的冷气出去。

 

绿谷很清楚这是轰在催促他快吃然后解释清楚，他也很快把吹得有点儿冰凉的豆腐吃完。

 

“东堂先生的千金想见你。”

 

“想见我是什么？”

 

“就相亲的意思啦。”

 

绿谷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，他飞快给自己捞了两片牛肉，把思考的时间还给轰，开始闷头苦干起来。

 

片刻过去，轰把两张卡推回给了绿谷：“我不去。”

 

绿谷咽下牛肉：“可是安德瓦先生已经打过电话，说是明天下午会派人来接我们去会场。”

 

轰的表情不意外变得难看，符合帅哥定义的精致五官狠狠揪在一起，绿谷默默从锅里夹了根竹轮，但他得澄清，安德瓦知道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……多半是那边怕他们不赴约，事先和事务所、或者说和轰君的家庭那边联系了吧。

 

这就说明，安德瓦先生也对这次意外的相亲抱有一定的期待。

 

绿谷松开筷子，低下头，浸满汤汁的萝卜尝起来竟有些儿发苦，“……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，轰君。”

 

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睁大双眼，表情有点难以置信，“喂，这也是因为不解风情而搞出来的决定？”

 

餐桌的空气温度降至热腾腾火锅都挽救不回来的程度，绿谷把发苦的萝卜吞了下去，若有所思看了轰一会儿，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期间对方还要保持沉默，可是苦闷的情绪影响了绿谷阅读空气的能力，越是想到心里不可能传达到的感情，他越是想赌气让对方感到不满，比如现在。

 

他知道这是人之常情，也想要为自己接下来的做法开脱。喜欢其实不是那么光鲜亮丽的东西，更不是值得大家歌颂的宝石。

 

“轰君的告白对象，真的还会回应你的感情吗？”

 

对方端出了与那天在教室里一模一样的低气压状态，收紧的异色双眼里满是抗拒，而面对数千敌人也毫无畏惧退缩之心，绿谷却害怕与现在的轰四目相对，借汤汁快要烧干的名义，起身逃去了厨房。

 

 

06、

 

有了成为某人绯闻男友的坏经验，自那之后，绿谷再也没敢旁听谁的告白现场了。

 

一方面是害怕被再次卷入那样的闹剧中，另一方面，他也要考虑如何断掉这份只会给谁带来困扰的感情，绿谷开始有意识的和轰保持距离，但又小心翼翼地控制到不会让对方觉得疑惑的程度，像沙漠跋涉的旅行者攥紧仅剩的一壶水，每次喝一口，量不多，却又能感到满足。

 

高三到来之后，距离毕业也不过剩短短一年时间。

 

大家都确定了毕业之后的方向，也相继为此进行奋斗，职业英雄协会为了统一培养各高校送出的新鲜血液，和每年都会进行的职场体验内容一致，时间却延长为漫长三年，可是做得好就有机会直接进入事务所工作，对于绿谷他们来说，这是个能够缩短就职奋斗时间的绝佳机会。

 

轰依旧选了安德瓦的事务所，按照他的话，不把那家伙的本事吸收完是决不罢休——绿谷感慨其过人的执念，可交完意向书后发现，他选择的事务所和安德瓦英雄事务所，两者算是同一区域的竞争对手。

 

“通行前辈的事务所呢？”

 

“唔……前辈说他的事务所规模太小，暂时还拿不到教育新人英雄的资格。”绿谷回答饭田的问题，他手里还有一本因为过度翻阅，看起来有点皱巴巴的房屋招租手册，“我也得赶紧把房子的问题解决才行……”

 

“要来我那里住吗？”

 

坐在爆豪的座位上，轰怕绿谷当他开玩笑，又补一句，“不是来玩一晚上的意思，是培训期间，毕业后的这一年。”

 

绿谷也没有把它当玩笑，可这提议的确令人措手不及。

 

“房租会好好收的，不用客气。”

 

费用也是一方面问题，但绝不仅仅只是费用的问题——绿谷视线在桌面手机与招租手册之间来回，不用早起一小时坐电车的诱惑太大，但是一年的合租不比两三天的修学旅行，在同个屋檐下吃饭睡觉，这种亲密的生活关系，绿谷还真的没办法在脑内完整模拟。

 

“饭、饭田君呢？”也许再找一个人是不错的选择。

 

“抱歉，我得去哥哥的事务所帮忙。”

 

“还是不要答应比较好哦，绿谷。”

 

峰田悄悄靠了过来，在绿谷的注视下，他夹进三人之间，一本正经说，“说不定毕业之后轰就会找女朋友，然后你作为室友，每天都要遭受那种闪闪发亮腻腻乎乎到令人羡慕的闪光弹攻击——！”

 

“的确是会影响私人生活啊……”饭田也忍不住附议。

 

“才不会找什么女朋友。”轰有点儿焦急断下峰田的话，可能就差在他和绿谷之间立一道冰墙，“喂，绿谷，你不要信峰田的话。”

 

“唔、嗯。”被突然逼近的轰吓到，绿谷双手抵在彼此之间点头回答，心想这果然是害羞了吧，不过峰田同学说的也有道理……

 

某些时候会读不懂空气，饭田又问了一遍：“轰同学原来已经打算找女朋友了吗？”

 

“都说了不会找的！”

 

忽然从爆豪的座位上站了起来，无法控制个性泄出，男生将绿谷的桌面迅速冻结，但引起大家旁观的，更多是轰难得失态的发言——这对于总是寡言少语，很少将情绪表达出来的人来讲，实在是太过少见了。

 

“轰君……？”

 

“抱歉。”手掌摁在额头片刻，再重新露出一双眼睛后，轰叹了口气，很快利用个性将绿谷的桌子恢复原状，“总之，合租的事情再考虑一下吧。”

 

为什么要极力否认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情，又为什么要对峰田同学一贯以来的玩笑话如此认真……绿谷敷衍般对轰点了点头。至于回去和母亲商量，两人考虑费用和时间、还有生活能力锻炼的问题，绿谷最终还是答应了轰提出的合租请求，这就是后面的事情了。

 

即使时间过去，他还是不明白问题的答案，也无处可循。

 

 

07、

 

“真的很感谢佐仓先生送我过来……再能麻烦替我感谢一下安德瓦先生吗？”

 

“会的会的，不过没什么啦这点小事。你快进去吧。”

 

绿谷朝驾驶座上的男性挥手道别，那是安德瓦的秘书之一，本被安德瓦嘱咐送两人来到酒会现场，结果轰焦冻果然没有在约定好的地方出现，电话也打不通，任务只完成了一半，能预想到上司咆哮儿子名字的反应，他还得回去挨一顿批。

 

绿谷又拨了次电话，两人听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和语音信箱提示后，不约而同叹了气。佐仓最终把车开离了会场，距离开始还有点时间，绿谷决定站在入口附近再等一会儿。

 

其实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享受酒会间的奢靡，上流人士的社交生活绿谷根本不懂，出于担心被盯上的宝石会再次遭窃，尽管有些多管闲事，会场肯定也有相应的安保，那也让他工作做到底吧。

 

东堂先生愿意给他们邀请卡肯定也有这层意思，但那是针对绿谷来说。因为读到了给予轰焦冻邀请卡的另一层含义，他们才会在前天的饭桌上冷战，直到现在。

 

“换做是谁都会生气的啊……”

 

已经清楚轰是有喜欢的对象，而且还是在明白对方选择默默等待回应的情况下，说出了类似于你不可能得到回复的话……如果有时光机，绿谷真的很想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一拳，明明是互相照顾的朋友，明明之前还给予了只要等待就一定会成功的祝福，他又都说了些什么啊。

 

因为被暗恋的对象不是自己。

 

因为就算轰君放弃了，还会有更多更好的女性在等他。

 

……反正怎么算都不是自己，所以他才会自暴自弃，才会克制不住负能量流露，在饭桌上用自私的话语伤害了轰君。

 

作为讨民众欢心的英雄来讲这也太失败，绿谷转念一想，终生未婚零绯闻的欧尔麦特在这方面也给不出实质性建议，英雄在私人感情上也是普通人，他又很快释然了。

 

老老实实道歉，然后和之前一样，好好保持安全的距离吧。

 

“差不多该进去了……啊。”

 

已打算放弃继续等下去，绿谷在人来人往的酒店楼底打了个哆嗦，身上的礼服还是毕业那年母亲送的，和厚实的冬服比起来防寒功能稍逊一筹，想着再继续吹风下去铁定会感冒，他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裹得严实的熟悉身影。

 

随性穿着和周围相比有点儿出入，轰走路速度很快，绿谷觉得他应该不是为了赶时间才一副匆匆忙忙的模样，因为对方站在自己眼前时，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穿着和到来的时间有任何问题。

 

“抱歉，手机没电了。”

 

轰瞥了一眼绿谷手中还亮着光的手机，很快又说，“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过来了，毕竟说出你想去我也一起去这种话的人是我啊。”

 

原来是在履行那句话吗？

 

“这、这样啊。”

 
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 

算不上开心，可心情却为了这点小小惊讶而稍微明朗了一些，绿谷想起轰到来之前自己决定好要认真道歉的，赶忙凑过去说：“那个，前晚的事情，我也有不对的——”

 

“这不是我邀请的未来英雄们吗？”

 

道歉说了一半，负担也只放了一半，两人一起望向声音的来源。作为酒会的主人，东堂先生及他的私人秘书竟出现在了酒店入口，中年男人保持着和善的笑容，但绿谷看得出来，对方的视线无时不刻都放在了旁边的轰身上，而那是赞许与期待的目光。

 

“真是随性的年轻人呢。”中年男人感慨。

 

他和轰一起给作为长辈的男人鞠躬问好，未完的道歉也因此不了了之。寒暄过去，他们被东堂先生引着到达了酒店内最大的宴会厅，中年男人借还要去后台准备开场发言而同他们分别，只是在正式离开之前，东堂先生从外套口袋里摸出张照片，然后顺握手的动作，将纸片放在了轰的手心。

 

这又是一种过于直白的暗示了。

 

绿谷自以为自然地把目光从轰手上的照片上撤回来，仅被抓着欣赏了若干秒的照片很快进了对方的外套口袋里，轰一言不发，换做之前肯定会问“这照片代表了什么意思”的人，此时此刻倒一副知了风情的样子……这让绿谷感到奇怪，但他并不打算过问。

 

 

酒会进展得很顺利。

 

东堂先生的开场发言，接着是酒会的贵宾——珍稀宝石们的登台亮相，以及针对宝石开办的小规模慈善拍卖，一切程序走完，最后才是自由的社交时间。准备好的美食与酒水陆续上桌，角落里的小乐队奏响悠扬的古典音乐，奢华却低调的氛围，对于绿谷来说真是一辈子都无法适应的环境。

 

绿谷在角落旁观了宝石出现以及下台的全过程，确保途中没有敌人作祟后才暗暗松了口气。而轰的衣着令他注定无法出现在正装的男男女女之间，可他本就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，解渴的饮料都是来时带好的矿泉水，不需要挪动，却还是给绷着一根弦的同伴要来了果汁。

 

“你太拼命了，也稍微休息一下。”

 

“唔，谢谢轰君。”

 

“有什么异常吗？”

 

“应该没问题。”其实会场内有便装出席的职业英雄，绿谷却也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是多此一举，“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，轰君去别的地方转转也无所谓哦。”

 

“你想去的话我也去。”

 

“又是这种话……”绿谷苦笑道，但其实工作中、或者说战斗中的轰并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粘着他，“适当的社交技巧也是优秀职业英雄所必须的技能之一，相泽老师是这么说过的。”

 

“哦。”

 

见对方拿出了惯用的敷衍回答，自知又找了个无趣话题，绿谷默默喝起了轰为自己拿来的果汁。两人又倚在墙边站了好一会儿，直到酒会时间过半，拍卖时码好的椅子已经全部被工作人员收进了后台，昏暗的灯光落在新开辟出的舞池内，充满商业气息的会谈时间正式宣告结束。

 

不管怎么看都是中规中矩的社交酒会，包括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都是。

 

“玩得开心吗，年轻英雄们？”

 

同在场的大部分宾客都打了招呼，最后来到两人身边的东堂先生，其身后还有一名穿着洋服的年轻女性。

 

绿谷知道女性正是东堂先生的千金，记得名字是“亚里沙”……不过对他来说，这些信息都不太重要。

 

“很满意，十分感谢东堂先生的邀请。”

 

“谢谢，东堂先生。”平时用词随意，该正式的地方也会好好用上敬语，轰跟着绿谷低头道谢。

 

“不要这么客气，年轻人还是随意点好。”中年男人从容回应，然后把身后的女性推了出来，“这是我的女儿亚里沙，和你们一样是雄英毕业的学生……虽然是经营科出身，但也算后辈吧。”

 

只好又和面前的年轻女性做起客套的自我介绍，高中三年过去，绿谷早已不是见了同龄女性便蒙得找不清左右的小男孩，他在礼貌的笑容里加入了属于自己的一点儿羞涩进去，低下头，用小动作掩饰对社交的不擅长，却对投向自己侧脸的轰的眼神浑然不觉。

 

“希望能有更多机会，能和安德瓦英雄事务所合作。”东堂先生拉起了轰的双手，又招呼女儿暂时放下和绿谷的交谈，“亚里沙，这是爸爸和你提到的，安德瓦先生的儿子。”

 

也许同是个英雄迷，且在以欧尔麦特准接班人为知名点的绿谷面前脱了架子，面对轰的时候，女性仅是浅淡地点了点头。

 

“还不懂事，不知道大人的良苦用心。”中年男人苦笑。

 

“啊啊。”

 

“不知道焦冻先生对我的女儿还否满意？”

 

这问题也太直白了——绿谷睁大了眼睛，东堂小姐似乎也没这个准备，她推了一下自己的父亲，却被中年男人以严厉眼神逼退，而这一切的小动作都被作为当事人之一、态度却更为平静的轰看在眼里……因为有不解风情的设定，绿谷也不知道他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，可现在的氛围是否微妙，绿谷还是清楚的。

 

然而，身旁的轰焦冻是有胆子叫板警署署长的角色，这并不是安德瓦儿子的称呼所给予他的勇气。

 

绿谷忽然感到不妙，他好像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。

 

樱花树下的告白事件过后，他便没有再旁观过轰焦冻的任何一次告白现场，而现在和那时有点相像，唯一的不足，是轰面对的角色不再是楚楚可怜的美丽少女，没有樱花为人缓冲情绪，他不再需要在口头上留任何余地。

 

“如果能和NO1英雄的事务所发展特殊关系，那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
 

“但你的目标只是那混账，而不是我吧？”

 

“……焦冻先生？”

 

“轰君……！”不好的预感开始成真，绿谷扯了扯轰的袖子，“对方是长辈，敬语、敬语……！”

 

“因为这家伙想来，所以我才跟过来的。”

 

轰反手拉住绿谷的手腕，其实绿谷是可以站稳的，可他硬是被拉扯着来到了东堂先生面前。

 

“因为这家伙说你的酒会对我有益，而我不想辜负他的好意。”

 

稍稍拉高的声音引来了附近宾客的注意，而躲在父亲背后的女性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，悄悄拿出手持包里的手机，将摄像头对准了战火逐渐升级的战场中央。

 

“不用把真心话都说出来啊，轰君！”这下大条了，绿谷窘迫地看着脸色已算不上和善的东堂先生，他反身推搡轰的身体，拉开对方同中年男人距离的同时道着歉，“对不起，我们不是有意要冒犯——”

 

“东堂小姐是一位出色的女性，但比起我，她可能对绿谷更感兴趣也说不定。”对正在进行的偷拍行为表示不在乎，轰在不平衡中握住了伙伴的双臂。

 

一切和几年前的春天没差，重新拉住绿谷手臂的轰，举止胡闹得和不谙世事的少年没有差别。

 

“抱歉，我喜欢的是这家伙。”

 

两年过去，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
 

依旧是最糟糕的告白现场。

 

 

07、

 

 

“那个啊，其实科学家有讲，梦境里其实也能感到疼痛的哦。”

 

“……你还要捏脸吗？”

 

“其实有导演摄像躲在附近对吧，又是电影取材吗？”

 

“才没那种东西。”

 

“输给了丽日同学或者上鸣同学的真心话大冒险？”

 

“也没有。”

 

“现在是四月对不对？……哈啾！”

 

“是十二月。”

 

“可是这样下去会没办法说服自己，为什么轰君要在那种场合告……”

 

“我喜欢你，绿谷。”

 

“——等等！”

 

因为某人的胡闹，酒会和酒会结束之后的便车都被取消，在电车停运的无奈下只好选择徒步回家，绿谷怀抱在寒风中吹到不停哆嗦的自己，并念念不忘时隔数年还能再重温一遍的告白现场，理智的天平在做梦和虚假之间来回摇摆，不管如何，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，即使被捏在发红发痛的脸颊早已麻木到不能再被触碰。

 

绿谷猛地抬头，似乎又想到了新的逃避理由，扭过去却发现，轰举着那条来时围在自己脖子上的浅色围巾，拉平拉直，一副要往自己脖子上绕的架势。

 

“啊。”

 

“带不好围巾吗？”绿谷无视了轰叹气的动作，双手拉过围巾的两条下摆，“不过比起围巾，高领毛衣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，既能够保暖，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还不会影响手部动作，因为轰君和我不一样是主要用双手进攻的类型啊……”

 

“真啰嗦啊。”

 

“抱歉！”是又长高了吗，绿谷艰难地把手里的围巾往轰的脖子上绕。

 

“我喜欢你，绿谷。”被忽然套上的围巾狠狠拉低了脖子，轰抱怨道，“脖子好痛，你紧张过头了。”

 

“对、对不起！”

 

双手立刻松开毛绒绒的柔软织物，在夜色中涨红一张脸的青年低下头不停道歉，轰揉了揉被残忍对待的脖颈，拉下围巾，在绿谷的脖子绕了两圈后，拉起底下那只冻到指尖都在微微发红的右手，将人带起继续回家的路途。

 

“什、什么时候开始的……？”总算想要当真，却还是执着一些问题的答案。

 

“不知道。”轰回答，“可能高一，可能高二吧。”

 

“那次玩笑之前吗？”

 

“什么玩笑？”

 

“高三春天的时候……”绿谷忍不住给对方复述起那次可以说影响他到现在的闹剧，见轰迷糊到似乎想不起来的反应，他又尴尬起说不定只有自己还对此还牢记于心。

 

“不知道你在提哪一次，但我没有开过玩笑。”

 

习惯性顺着话语说出“啊没关系不要在意”，却又因为捕捉到的关键词而再次停了下来。

 

经寒风折磨的冰凉身体仿佛被灌进了一大股热水，暖意自左胸的部位开始逐渐扩散至全身上下，视线忽然停留在相连的双手上，绿谷眨了眨眼。

 

从很多角度看，也许不解风情的是他也说不定。

 

若干天之前，讨论什么是不解风情的交涉桌上，他在轰的眼里可能只是正在演一出蹩脚戏码的新人演员，而有话就说的少年却早已对感情游刃有余。

 

距离两情相悦，只差一步而已。

 

一手拉紧了脖子上带着对方气息的围巾，绿谷跟了上去。

 

“轰君，我——”

 

 

END.

 

新的一年还想继续轰出……但是这个晒盐般的新年开端让我很慌张（大哭